前陣子跟人聊起, 才又想起自己曾經做過一個只待了一天的工作. 現在回想起來, 當時真是很任性, 離職的處理方式也真的是負面教材! 但即便這麼多年過去, 我還是不覺得後悔.
當時我記得一路到跟副總面試完, 他熱切地表達對於有有想法的年輕人加入公司, 感到很高興. 我也帶著期待到了報到的那一天, 進到辦公室後, 首先我發現有大半的區域, 是屬於資深同事與長官們的座位, 他們的桌子還是一張張傳統辦公桌, 桌上沒有電腦設備, 放的還是報紙, 筆筒, 跟泡茶茶杯這類物品.
到了中午時段, 同事帶我到打飯的地方, 介紹著公司提供免費餐點, 並說以後最好我帶一個自己的碗公來, 這樣盛飯比較方便. 端著借來的碗公盛著免費的午餐, 回到辦公座位上吃飯, 過不久便午休熄燈了.
當時大概是2001年吧, 我前一份工作才剛在瘋狂.com公司待過, 突然進到一個回到國民學校念書年代的感覺, 就已經不太對勁了, 這時候熄燈午休正愁無聊時, 只見同部門隔壁有個女生, 他開著檯燈正在工作. 我忍不住問他怎麼沒有跟著大家午休? 後來他的回答決定性地影響了我對這個工作的看法.
她告訴我, 她很忙, 她要趕著快點把東西做完才能離離. 她已經向主管提出離職的請求好幾個月了, 但是主管一直用各種理由不讓她他離開. 我說, 我不懂甚麼叫做不讓人離開, 她說主管軟的硬的都來, 剛開始主管會拜託她, 請她幫忙再繼續做下去, 後來變臉說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, 公司需要她完成一些事情, 不能離開! 總之一直推託不給離職. 她說她都已經搬出家裡阿嬤生病需要人照顧的理由了, 公司還是一直說那至少要等到找到人來才能走.
就這樣, 那些話在我心裡發酵了起來, 由起初的一個不可置信的小點, 不停變大變大, 擴散成了一種令人害怕的感覺. 那天下午, 我還沒待到下班時間, 我就跟小主管說很抱歉, 我覺得我不適合這份工作, 然後我就走了.
好的, 讀到這邊, 一般人都會覺得我真的很任性, 也很瞎, 就只是因為這樣就不做了?! 對! 那裏的風格與文化不適合我, 而且我很害怕這種有情緒的溝通. (現在一邊回想起來, 覺得自己年輕時真的好蠢但又好有個性啊!!)
就當我離開辦公室不久, 我接到當初面試我的那位副總的電話, 我說我真的很抱歉, 他說希望我再試試看, 但我還是委婉拒絕了. 沒想到, 緊接而來的, 是電話那頭飆罵的一句三字經, 是完整三個字的那種XXX! 前一秒我還滿懷愧疚地向他致歉, 但就在他那一句很沒品的三字經後, 我就更篤定, 離開是對的.
當時走在南京東路的騎樓底下, 內心很有戲, 若有所謂人生鏡頭, 大概可以拍到我臉上短時間內跑過好多種表情. 被掛電話那刻覺得很生氣, 覺得怎麼可以這麼沒品罵完人就直接掛電話, 有本事留點時間等人家罵回去啊! (大誤XD